推进全国统一碳市场规范建设任重道远
董 彪
近日，国务院公布《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条例》，标志着碳排放权交易法治化迈向新征程。
我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在13年间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地方性探索到全国统一市场实践、从规则模糊到逐渐明晰的转变。2011年，北京、天津等地开展碳排放权交易市场试点工作。用时不到10年，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建立。截至2023年底，全国碳排放权年度交易量达到2.12亿吨，交易额达到144.44亿元，市场活力显著。
《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条例》的出台，规范了碳排放权交易管理行为，为促进碳排放权交易、推进全国统一碳市场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的法治保障。
第一，碳排放权交易管理规则从部门规章升级为行政法规，提升了法治在碳排放权交易和管理中的权威性和重要性。它弥补了部门规章在规制碳排放权交易行为方面处罚方式单一、惩戒力度不够、规则适用对象和范围狭窄等缺陷，有助于引导重点排放企业守法经营。
第二，《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条例》明确规定坚持温室气体排放控制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法律原则，明晰了碳减排与经济发展的关系。一方面，携手各国共同应对气候变化，推进碳达峰碳中和，是我国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内容，体现了负责任的大国担当；另一方面，碳减排不能以牺牲经济社会发展为代价，碳减排应当与促进产业和行业高质量发展相结合，有序进行。
第三，《碳排放权交易管理暂行条例》以碳排放权交易这一民事法律行为为中心进行全流程监管，避免出现盲点和漏洞。它明晰了监管主体和交易主体在碳排放权注册登记、交易、重点排放单位确定、配额分配、检验检测技术服务等环节中的权利、权力、义务和责任，为主体提供明确的行为指引，明晰监管的必要性和限度。
规范碳排放权交易市场，促进全国统一碳排放权市场建设任重道远。为进一步推进碳排放权交易和管理工作，建议着力推进以下工作。
首先，细化规则，制定具体的标准、办法等配套文件。碳排放权交易作为新兴事物仍处于探索阶段，法律为其充分发展预留了空间，对其调整趋于原则和弹性。这就需要不断总结碳排放权交易和管理的经验，针对交易业务规则、风险防控、信息披露与共享、技术服务等制定或完善具有可操作性的标准、办法等配套文件，优化规则体系。
其次，明确碳排放权交易基础条件的相关指标体系。温室气体的种类和行业范围、年度碳排放配额总量和分配方案以及确定重点排放单位的条件等受到经济发展和政策导向的影响，处于动态变化的状态。以定量化的指标体系明确碳排放权交易基础条件，能够增强权力行使的公信力，维护市场公平，激发经营主体的积极性。
最后，提升碳排放权交易中数字治理的水平。不同于有形物品的交易，碳排放权交易的客体虽客观存在，但不具有通常可见的特征，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尤为重要。提升碳排放权交易和管理的智能化、信息化水平，落实数据质量监管要求，需要增强监测和处理数据的能力，通过数字化赋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高质量发展。(作者系北京工商大学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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